季天翎扶住差点摔倒的慕熯。见他脸色苍白又憔悴,下眼睑乌青,黑发凌乱,丝毫没有往日那般俊朗干练。“慕医生。”他叫了一声,语气里带着几分疏离。慕熯眼眸一闪,那点点希望再次破灭。他抬头,看了眼面前和季诗诗有五六分相似的季天翎,随后转过头掩去眼底的哀戚。“有什么事吗?”慕熯嘶声问。...
季天翎扶住差点摔倒的慕熯。
见他脸色苍白又憔悴,下眼睑乌青,黑发凌乱,丝毫没有往日那般俊朗干练。
“慕医生。”他叫了一声,语气里带着几分疏离。
慕熯眼眸一闪,那点点希望再次破灭。
他抬头,看了眼面前和季诗诗有五六分相似的季天翎,随后转过头掩去眼底的哀戚。
“有什么事吗?”慕熯嘶声问。
季天翎捧着一个暗红色的木盒,声音低沉:“这是姐的骨灰。”
闻言,慕熯心底一颤,堪堪地转过头望着那小小的木盒。
“妈和我都舍不得姐,但……”季天翎哽咽一顿,才红着眼继续说,“但我知道姐不想离开你。”
他将木盒轻轻放在慕熯手里,目光不舍。
木盒不沉,可慕熯的手却是止不住地颤抖,他不愿在季天翎面前哭,可眼泪还是滴落在那冰冷的盒面上。
这是诗诗,他的诗诗……
季天翎低头抿了抿唇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清慕明了:“如果你真的爱我姐,就好好带着她的期望做好一个医生。”
说完,他转身离开了。
夜渐渐深了,黑暗就像铁钩勾出了慕熯内心深处的恐慌和落寞。
他紧紧抱着木盒,蜷缩在沙发旁失声痛哭。
“诗诗,诗诗……”
他一遍遍叫着,然回应他的只有外面徐徐而过的风声。
晚夏并没有结束难忍的炎日。
安和医院里,急诊科的李医生找到主任,又是担心又是不解:“主任,慕医生都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来上班了,他没事吧?”
闻言,主任放下了手中的笔:“他援助回来没多久,这两年又没有休过假,我给他批了半个月的假,让他好好休息休息。”
然而他知道慕熯还没有从季诗诗牺牲的打击中缓过来。
没有人能劝的了他,他们能做的只能给他时间慢慢接受。
“叩叩叩——”
“进来。”
一个护士领着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。BING
“主任,他找慕医生。”护士打了招呼便离开了。
主任站起了身,眯了眯眼:“你是……孟云凯?”
孟云凯点了点头:“主任,我这次来桐城是找慕医生的。”
闻言,主任愣了一下。
“季诗诗在我们撤离前,让我把一些东西交给他。”
得到慕熯家的地址后,孟云凯驱车赶了过去。
然而敲了将近五六分钟的门都不见有人开,而电话也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。
孟云凯皱起眉看着手机,总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他只能去找隔壁的人。
听他要借阳台,邻居以为他要在阳台喊隔壁的慕熯,没想到孟云凯打算从阳台跳过去。
邻居吓得大叫:“小伙子,这可是六楼,你要是出事了可别赖在我身上啊!”
孟云凯稳稳地落了地,满脸歉意:“阿姨对不起……”
然而他话还没说完,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忽然从房中传了出来。
孟云凯心一沉,暗叫不好,立刻冲了进去。
他寻着血腥味跨进房里,眼前的景象让他这个医生都忍不住毛骨悚然起来。
此刻面无血色的慕熯瘫倒在床边,他的右手紧紧抱着一个木盒,而左手腕已经血肉模糊,一把沾血的水果刀在大片血泊中闪着寒光。